雅穆克战役:西亚版怛罗斯

  雅穆克战争发生前不久,位于地中海东部和西亚大片领土的拜占庭帝国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灾。巴尔干多年来一直受到斯拉夫人的入侵,这不利于萨珊波斯的长期战争形势。此外,拜占庭帝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因为内乱频繁,国库空无一人。

  此时,波斯人已经夺取了拜占庭在西亚的绝大多数领土,士兵指向了海对岸的首都君士坦丁堡。然而,北方游牧民族阿瓦尔人在萨珊波斯的邀请下从西北进攻拜占庭。希拉克对波斯国王库思二世的讨论和要求也被后者拒绝,这似乎表明拜占庭已经耗尽。

  然而,希拉克略皇帝只做了三件小事,彻底扭转了乾坤:

  他首先用海军切断了波斯人和阿瓦尔人之间的联系。

  其次,他与保加利亚人结盟,要求保加利亚人攻击阿瓦尔人,迫使阿瓦尔人撤军。

  最重要的是,希拉克发挥了出色的军事和政治天赋。他不仅在战场上多次击败敌人,还与突厥人建立了联盟,将拜占庭变成了进攻。

  很快,在希拉克略的亲自带领下,转向反击的拜占庭军队征服了几个波斯重镇。沿着亚历山大大帝东征的步伐,皇帝首先在伊苏斯的古战场上击败了波斯大军,然后在亚述平原上取得了尼尼微战争的胜利。随后,萨珊爆发了宫廷政变,曾经不可战胜的库思二世被关进监狱,而波斯新王与希拉克略签署了和约,并归还了以前占领的所有拜占庭领土。就这样,希拉克成功地让拜占庭重生。

  每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当希拉克在622年转向对萨珊波斯的反击时,默默无闻的穆罕默德正逃离麦加,前往麦地那寻求庇护。对此一无所知的希拉克从未想过穆罕默德的后继者会从他手中夺走大片土地和拜占庭在西亚的主导地位。

  在拜占庭收复失地的同时,穆罕默德高举伊斯兰教的旗帜,统一了半岛上分散的阿拉伯部落。当穆罕默德于632年去世时,阿拉伯人建立了一个统一的穆斯林国家,包括整个阿拉伯半岛。

  阿拉伯人比两个帝国更了解他们的两个强大的邻国萨珊波斯和拜占庭。半岛北部的阿拉伯部落长期以来一直作为雇佣兵参与波斯和拜占庭之间的战争,并熟悉雇主的战略战术。这种宝贵的经验也为他们未来在西亚的扩张奠定了基础。

  此外,阿拉伯各部落也以拜占庭或萨珊的方式统治,基督教也在阿拉伯人间广泛传播。但萨珊波斯和拜占庭对新兴的阿拉伯国家一无所知。拜占庭人仍然认为这些阿拉伯人是蛮族。他们不把伊斯兰教视为一种全新的宗教,只把伊斯兰教视为一种异端教派。因此,拜占庭一直专注于叙利亚北部,对抗他们的宿敌萨珊波斯,对南方的阿拉伯人毫无准备。这也为战争的失败奠定了基础。

  很快,拜占庭防线的漏洞被哈里第二任欧麦尔发现。因此,阿拉伯人趁虚而入,连克叙利亚几个重要城镇。不幸的是,当时60多岁的希拉克病得很重,无法亲自战斗,但他很快开始派遣将军,准备反击。

  公元636年初,希拉克命令他的弟弟提奥多里和亚美尼亚将军瓦汉率领约5万军队进入叙利亚。阿拉伯世界军神,著名将军哈利德听到消息,为了避免劣势和分散的阿拉伯军队被打破,他决定放弃叙利亚城镇,与其他阿拉伯将军,并派出游击队沿途干扰拜占庭军队,在整个军队与拜占庭军队决战后。

  公元636年8月15日,两军在雅穆克河相遇,决战即将到来。虽然拜占庭军占据了数量优势,但在炎热的夏天一路前进,被阿拉伯轻骑兵骚扰的拜占庭军队到达战场时已经筋疲力尽。虽然阿拉伯军队的数量很少,但他们正在等待工作,并有高度的战斗意图。

  拜占庭全军分为四队,采用步兵前骑兵后阵型,瓦汉为主教练。这些罗马军团的直系后裔已经失去了世界顶级军队的风格,但他们仍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随着中世纪军队素质的进一步下降,步兵部队开始依靠弓箭、标枪等投射武器削弱敌人。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用步兵方阵的近战优势击败对手。

  这时拜占庭军队已经非常依赖骑兵力量来完成制胜一击。然而,多年的战争和刚刚遭受重创的国力并不能支撑他们足够强大的骑兵力量。拜占庭骑兵在很大程度上学习了东风波斯和北方游牧骑兵的一些特点,但都没有真正的优势。在雅穆克之战中,拜占庭人出乎意料地没有保留总预备队。他们将骑兵分散部署在每个步兵分队后面。

  阿拉伯军队也分为四支队伍。他们的步兵前后分为三线部署,比拜占庭人更接近古罗马的军事传统。第一层是装备最好的剑盾步兵,后面有长矛步兵支持,第三层有集中的弓箭手。长期参加拜占庭和波斯之间的战斗,他们知道如何与过去富有的雇主打交道。

  阿拉伯军队的骑兵并不强大。但与具有丰富骑兵作战经验的拜占庭部队相比,他们更适应阿拉伯的气候,具有新兴宗教带来的士气优势。和步兵一样,他们也长期成为拜占庭和波斯人的雇佣军,所以他们非常熟悉对手的常规。与拜占庭军不同,主教练哈立德只将四分之三的骑兵投入战场,并保留四分之一的骑兵作为预备队。

  在战争的第一天,拜占庭首先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但并没有突破阿拉伯步兵的防线。过度依赖远射武器的后果开始反映出来。拜占庭很难集中足够的重型步兵来突破敌人的步兵阵线。

  第二天黎明时分,拜占庭军队从左翼和右翼进攻,试图利用更多军队的积极宽度优势来复制少数阿拉伯军队的阵线。但哈利德指挥骑兵预备队解除了拜占庭对左翼和右翼的包围,并保持了防线。

  在战争的第三天,拜占庭军将主要方向放在阿拉伯军队的右翼,并一度突破了他们的前线。然而,哈利德再次扮演了预备队的角色。他指挥预备队和左翼骑兵攻击拜占庭军的右翼,并命令右翼骑兵侧击拜占庭军的左翼,再次挫败了拜占庭军的复制尝试。到目前为止,双方都已经理解了对手的常规。

  第四天,拜占庭主教练瓦汉继续攻击阿拉伯军队较弱的右翼,击退了前阿拉伯步兵。哈利德将骑兵预备队分为两条路,在重伤后第三次击退拜占庭军的进攻。在战斗中,一些阿拉伯士兵已经开始放弃战斗逃跑,但他们被身后的随军妇女以各种手段赶了回来。一些阿拉伯妇女甚至杀死了执意逃跑的人,并鼓励全军防守防线。尽管此时胜负仍未分,但胜负的天平已开始向阿拉伯倾斜。

  双方在第五天暂时休战,但哈利德今天做出了两个重要决定:他取消了预备队,专注于右翼,准备对拜占庭军左翼进行总攻。然后他派了一支骑兵队在晚上占领雅穆克河渡口,切断了拜占庭军的后路。事实证明,他们最终决定了拜占庭军的失败。

  在战争的第六天(8月20日),双方终于展开了决战。像战前计划一样,哈立德在双方步兵相持时亲自率领骑兵主力对拜占庭军左翼进行总攻。拜占庭主教练瓦汉见此,打算抽调部分右翼骑兵加强防守。但是他的援军还没有部署完,哈利德的骑兵主力已经击败了拜占庭左翼,开始与自己的步兵一起攻击拜占庭中军。拜占庭重骑兵遭到败兵的冲击,也陷入了混乱,向北逃跑,将左翼步兵完全暴露在阿拉伯军队的攻击下。

  当左翼的拜占庭军队被消灭时,哈利德开始率领骑兵攻击拜占庭中军,迫使中军撤退,这也导致拜占庭军队彻底崩溃,向西失利。他们在雅穆克河上被阿拉伯军队前后攻击,损失惨重。瓦汉教练和希拉克略皇帝的弟弟蒂奥多里也死于混乱。

  最后,雅穆克之战以阿拉伯军队的胜利告终。在叙利亚北部重要城镇安条克的希拉克略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悲伤,不得不放弃叙利亚,回到君士坦丁堡。在离开之前,绝望的皇帝叹了口气:告别,我可爱的叙利亚!

  当希拉克略于公元641年去世时,阿拉伯人已经占领了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北非的埃及几乎完全陷落。令人遗憾的是,一代英国领袖在晚年遭受了如此多的灾难。雅穆克之战也成为拜占庭帝国在西亚霸权的绝唱。

  在雅穆克战争的开始和结束时,拜占庭军犯了很多错误。战前未能保证后方的安全,教练在进攻多次受阻后缺乏适应性,未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数量优势,骑兵的使用过于僵化等等。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缺少像哈利德这样的杰出指挥官。

  哈立德作为阿拉伯世界上最著名的将领,对战局的准确把握和灵活调度令人称道。他对骑兵战略的理解和应用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不仅能在应对敌人包抄时“以人之道还治人之身”、以侧翼突击击败敌人,充分发挥骑兵部队的作用,通过集中骑兵主力进行侧翼突击和迂回作战,成功扭转局面,以少胜多。称哈立德为那个时代最杰出的骑兵统帅,可以说是名副其实。而在波斯战争中耗尽体力和才华的希拉克略,只能感叹自己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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